文｜麥可舒爾

譯｜王啟安

 

很多人覺得自己是「好人」，也希望別人覺得自己是「好人」，所以如果可以選擇，他們當然會做「好」事，並避免做「壞」事。不過這個世界非常複雜，充斥著各種矛盾的選擇與難關，甚至你身邊還會有看似可信的白痴朋友，跟你說你那頂斑馬條紋帽「醜得」很可愛，不斷鼓勵你去買。因此，要決定什麼是好、什麼是壞，其實非常困難。而且就算你眞的能夠避開所有地雷，成功做了好事，你畢竟也只有一個人而已。

 

要知道，全世界有八十億人，其中大多數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好人。世界上到處都是貪腐的政客、狡詐的奸商，他們遛狗的時候都不淸理狗大便；這個世界上還有邪惡的獨裁者，你身邊也不乏白痴朋友。（他們到底想怎樣？以讓人悲慘為樂嗎？）到頭來「當好人」的人都開始懷疑人生。用一句我剛開始研讀道德哲學、剛開始思考這些錯綜複雜難題時所用的話來說，就是：

 

我他媽的要怎麼辦？

 

怎麼過一個更有道德的人生？數千年來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很多人1，而且回答的難度越來越高，因為我們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難題，面對的也都是複雜且未知的結果。此外，如果眞的要試著當一個「有道德的人」，每天都必須思考、反思、實作。

 

我們要想想，怎樣讓自己隨時都當個好人，而不是一個月當一次好人。現在讓我們稍微簡化一下，本書希望將所有的道德難題都歸結成四個單純的問題，讓我們無時無刻遇到大大小小的道德兩難時都能問自己：

 

我們在做什麼？

 

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？

 

有沒有更好的選擇？

 

為什麼這個選擇更好？

 

1 好啦，其實只有少數人而已。世界上更多的是騙子、以及滿腦子想成為華爾街之狼的人，他們覺得道德規範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。

 

其實哲學和道德不過就是在尋找這四個問題的答案。雖然宇宙善意會計部門帶來的多半都是壞消息，但還是有好消息的：自古以來，哲學家針對這些問題都已經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。他們能為我們提供答案，或至少能提出想法，讓我們自己找到答案。如果我們能克服這些哲學家所寫的那些複雜到令人頭痛的文章，就能吸取他們理論的精隨，用來幫自己做決定，並變得越來越好。

 

我會對道德哲學產生興趣，是因為製作一齣叫做《良善之地》（The Good Place）的電視劇。如果你有看過，就會發現本書中有很多想法似曾相識，因為我們在劇中都曾經探討過。如果你沒看過這部劇，那麼我有三句話想對你說：（1）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、（2）開玩笑的啦、（3）沒關係的！因為本書最重要的任務，就是帶你走過我經歷過的一切，讓你從完全不認識道德哲學，變成一個能針對這個主題寫一本書的人。（或是至少讓西門與舒斯特出版社覺得我有資格寫）我之所以會愛上倫理學，其實非常簡單：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有倫理的成分，只是我們有沒有發現而已。

 

換句話說，我們本來就應該知道倫理學是什麼、也要瞭解它的運作模式，才不會每次都搞不淸楚狀況。畢竟我們都要和別人相處，我們的行為也會影響別人。如果我們在乎別人，就必須學會如何做出最好的決定。

 

2 雖然很多硬派哲學家和語言學家不同意， 但我和很多人一樣， 都將道德（morals）和倫理（ethics）混著使用。如果你眞的想深究，就自己去查字典研究這些字的差異……然後你就會和我一樣，爽快地忽略這些差異，畢竟人生苦短。

 

我很愛倫理學的另一個原因是：完全免費！你不需要申請執照才會很有倫理，也不需要繳年費才能做出好的決定。我們可以把這個世界想像成一間博物館，而倫理規則就是館內的志工，他們穿著綠色的運動外套，手放在背後安靜地站著。我們都在博物館中到處欣賞藝術品（也就是令人費解的道德難題），有些淺顯易懂、有的則既抽象又複雜，令人一頭霧水。看不懂的時候，我們可以請穿著綠色外套的女士來幫我們解惑，她就會免費跟我們解釋！我們當然可以自己看，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頭，假裝自己看得懂（在博物館和人生中，都有太多人這麼做了）；但下一個展示間一定有更多更複雜的作品，所以還是建議大家搞淸楚現在正在欣賞的東西吧。

 

3 如果你買了這本書，就扣掉這本書的成本吧。對了我差點忘了，執行符合倫理的行為，常常也要花錢或時間。我只是想說，倫理學的想法或概念完全免費。

 

《編劇，我想當個好人》書封／堡壘文化提供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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